Ⅰ 福爾摩斯先生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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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後的福爾摩斯與管家及管家的兒子住在薩西克斯郡一個寂靜的小村莊,發現了一起幾十年前的懸案,因而下定決心要解開真相的故事
Ⅱ 電影 福爾摩斯先生 百度雲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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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先生》是由比爾·康頓執導,伊恩·麥克萊恩、米羅·帕克、勞拉·琳妮、哈蒂·莫拉漢等主演的懸疑電影。影片改編自米切·庫林的小說《心靈詭計》,故事背景設定在1947年,講述了退休後的福爾摩斯與管家及管家的兒子住在薩西克斯郡一個寂靜的小村莊,發現了一起幾十年前的懸案,因而下定決心要解開真相的故事。該片於2015年6月19日在英國上映。
Ⅲ 在貓和老鼠某一個電影版中有福爾摩斯,忘了是哪一部了,電影中間有一隻狗彈了一首管風琴曲有知道的請告訴
《貓和老鼠與福爾摩斯》 Tom and Jerry Meet Sherlock Holmes。Droopy 彈的是巴赫的D小調托卡塔與賦格
Ⅳ 福爾摩斯探案全集 冒險史的歪唇男人的主要內容翻譯(不要概括)
艾薩·惠特尼是聖喬治大學神學院已故院長伊萊亞斯·惠特尼的兄弟,他沉溺於鴉片煙,癮癖很大。據我所知,他染上這一惡習是由於在大學讀書時產生的一種愚蠢的怪念頭造成的。當時他因為讀了德·昆西對夢幻和激情的描繪,就將煙草在鴉片酊里浸泡過後來吸,以期獲得夢幻和激情的效果。他象許多人一樣,後來才發覺這樣做上癮容易戒除難,所以他多年來便吸毒成癖不能自拔,他的親屬和朋友們對他既深為厭惡,同時又不無憐惜之感。他的那副神態我至今還記憶猶新:面色青黃憔悴,眼皮耷拉,兩瞳無神,身體縮成一團蜷曲在一把椅子里,活現出一副落迫王孫的倒霉相。
一八八九年六月的一個夜晚,有人在門外撳鈴,那正是一般人開始打呵欠、抬眼望鍾的時刻。我當即從椅子里坐起身來,我的妻子把她的針線活放在膝蓋上,臉上露出一副不樂意的樣子。
「有病人,」她說,「你又得出診了。」
我嘆了口氣,因為我忙了一整天,疲憊不堪,剛從外面回來。
我聽到開門聲和急促的話音,然後一陣快步走過地氈的聲響。接著我們的房門突然大開。一位婦女身穿深色呢絨衣服,頭蒙黑紗,走進屋來。
「請原諒我這么晚來打攪您!"她開始說,隨即剋制不住自己,快步向前,摟著我妻子的脖子,伏在她的肩上啜泣了起來。"噢!我真倒霉!"她哭著說,「我多麼需要能得到一點兒幫助啊!」
「啊!"我的妻子說,同時掀開她的面紗,「原來是凱特·惠特尼啊。你可嚇著我了,凱特!你進來時我簡直想像不到是你!」
「我不知道怎樣才好,我就直接跑來找你。"事情總是這樣。人們一有發愁的事,就來找我的妻子,好象黑夜裡的鳥兒齊向燈塔一樣來尋找慰藉。
「我們很高興你的來臨!不過,你得喝一點兌水的酒,平靜地坐一會兒,再跟我們講是怎麼一回事,要不然我先打發詹姆斯去就寢,你看好嗎?」
「哦!不,不!我也需要大夫的指點和幫助呢。是關於艾薩的事情,他兩天沒回家了。我為他害怕極了!」
對我來說作為一個醫生,對我妻子來說作為一個老朋友和老同學,聽她向我們訴說她丈夫給她帶來的苦惱,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們盡量找些類似這樣的話來安慰她,例如,她知道她的丈夫在哪裡嗎?我們有可能替她把他找回來嗎?
看來好象有可能。她得到確切的消息說,近來他的煙癮一發作,就到老城區最東邊的一個鴉片館去過癮。到目前為止,他在外放盪從來不超出一天,每到晚上他就抽搐著身體,垮掉了似的回到家裡。可是這次鬼迷心竅已經四十八小時了。現在準是躺在那兒,和在碼頭上的社會渣滓偃卧在一起吞雲吐霧地吸毒。或者竟在酣睡,好從鴉片所起的作用中緩過勁來。到那兒一定會找得到他,這一點她確信無疑。地點是天鵝閘巷的黃金酒店。可是,她可怎麼辦呢?她,一個年輕嬌怯的女人家,又怎能闖進那樣一個地方,把廝混在一群歹徒中間的丈夫拽走呢?
情況就是如此,而且當然也只有這樣一個辦法。我想是否就由我陪同她去那地方呢?隨著,又一轉念,她又何必去呢?我是艾薩·惠特尼的醫葯顧問,以這層關系講,我對他有些影響力。我倘若獨自前往,也許能解決得更好些。我答應她,如果他真是在她告訴我們的那個地方的話,我會在兩小時內雇輛出租馬車把他送回家去。於是,在十分鍾內,我就已經離開了我的那張扶手椅和那舒適愉快的起居室,乘了一輛雙輪小馬車,在向東疾駛的途中了。這趟差事,當時我已覺得有點離奇,不過只有到了後來才顯出它是離奇到了何等程度。
但是,在我這探奇之始,倒沒有多大的困難。天鵝閘巷是一條污濁的小巷,它隱藏於倫敦橋東沿河北岸的高大碼頭建築物後邊。在一家出售廉價成衣的商店和一家杜松子酒店之間,靠近有一條陡峭的階梯往下直通一個象洞穴似的黑乎乎豁口,我發現了我要尋訪的那家煙館。我叫馬車停下來等著,便順著那階梯走下去。這階梯的石級中部已被川流不息的醉漢們雙腳踩磨得凹陷不平。門上懸掛著燈光閃爍不定的油燈。借著燈光,我摸到門閂,便走進一個又深又矮的房間,屋裡彌漫著濃重的棕褐色的鴉片煙的煙霧,靠牆放著一排排的木榻,就象移民船前甲板下的水手艙一樣。
透過微弱的燈光,可以隱約瞧見東倒西歪的人躺在木榻上,有的聳肩低頭,有的屈膝蜷卧,有的頭顱後仰,有的下頷朝天,他們從各個角落裡以失神的目光望著新來的客人。在幢幢黑影里,有不少地方發出了紅色小光環,微光閃爍,忽明忽暗。這是燃著的鴉片在金屬的煙斗鍋里被人吮吸時的情景。大多數人靜悄悄地躺著,也有些人自語,還有人用一種奇怪的、低沉而單調的語聲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這種談話有時滔滔不絕,嘟嘟囔囔,盡談自己的心事,而把人家對他講的話都當耳邊風。在遠處一頭,有一個小炭火盆,炭火熊熊。盆旁一隻三足木板凳上坐著一個瘦高的老頭,雙拳托腮,兩肘支在膝蓋上,雙目凝視著炭火。
當我進屋時,一個面無血色的馬來人伙計興沖沖地走上前來,遞給我一桿煙槍和一份煙劑,招呼我到一張空榻上去。"謝謝你。我不是來久呆的,"我說,「我有一位朋友艾薩·惠特尼先生在這里。我要找他說話。」
在我右邊有人蠕動並發出喊聲。我透過暗淡的燈光瞧見惠特尼面色蒼白,憔悴不堪,邋裡邋遢,睜大眼睛盯著我。
「天哪!原來是華生!"他說,他答話的樣子顯得既可憐又可鄙,他的每條神經似乎都處於緊張狀態。"嘿,華生,幾點鍾了?」
「快十一點鍾了。」
「哪天的十一點鍾?」
「星期五,六月十九日。」
「我的天!我一直認為是星期三。今天是星期三,你嚇唬人干什麼?"他低下頭,把臉埋在雙臂之間,開始放聲痛哭AE餦f1來。
「我告訴你,今天是星期五,沒錯。你的老起一直等你兩天了。你應當感到羞恥!」
「對!我應當感到羞恥,不過你弄錯了,華生,因為我在這里只不過呆了幾個小時,抽了三鍋,四鍋……我記不得抽了多少鍋了。不過我要跟你回去。我不該讓凱特擔心害怕,可憐的小凱特呀!扶我一下!你雇馬車來了嗎?」
「是的,我雇了一輛,等著呢。」
「那末,我就坐車走吧。不過,我一定欠了帳。看看我欠了多少,華生。我一點精神也沒有了。我一點也照顧不了自己。」
我走過兩排躺著人的木榻間的狹窄過道,屏息斂氣,免得去聞那鴉片令人作嘔和發暈的臭氣,到處尋找掌櫃的。我走過炭火盆旁的那個高個子時,覺得有一隻手突然猛拉了一下我上衣的下擺,有人低聲說:「走過去,再回頭看我!"這兩句話清清楚楚地落入我的耳鼓。我低頭一看,這話只能是出自我身邊的老頭之口。可是,此時他還是和剛才一樣,全神貫注地坐在那裡。他瘦骨嶙峋,皺紋滿面,衰老佝僂,一支煙槍耷落在他的雙膝中間,好象是因為他疲乏無力而滑脫下去似的。我向前走了兩步,回頭看時,不覺大吃一驚。幸虧我極力剋制才沒有失聲喊叫出來。他也轉過身來,除了我,誰也看不見他。他的身體的形狀已經伸展開了,臉上的皺紋也業已消失,昏花無神的雙眼又炯炯有神。這時,坐在炭火盆邊望著吃驚的我而咧嘴發笑的,不是別人,竟是歇洛克·福爾摩斯。他暗暗示意叫我到他身邊去,隨即轉過身去,再以側面朝向眾人時,馬上又顯出一副哆哆嗦嗦、隨口亂說的龍鍾老態。
「福爾摩斯!"我低聲說,「你究竟到這個煙館來干什麼?」
「盡量放低聲些,"他回答說,「我耳朵很靈。如果你肯幫個大忙,打發開你的那位癮君子朋友,我倒很高興能夠和你稍微談幾句話。」
「我有一輛小馬車在外邊。」
「那末,請讓他坐了回去吧!對他你可以放心,因為他顯然已經沒有精神再去惹事生非了。我建議你再寫個便條,托馬車夫捎給你的妻子,說咱倆又搭上伙啦。你在外邊等一會,我過五分鍾就出來。」
要拒絕歇洛克·福爾摩斯的任何請求是很難的,因為他的請求總是極其明確,又總以這樣一種巧妙的溫和態度提出來的。總之,我覺得,惠特尼只要一登上馬車,我的使命實際上就告完成了。至於餘下的事,能夠和我的老友共同攜手去進行一次非同尋常的探奇涉險那是再好沒有了,而探險對他說來,卻是生活中習以為常的事情。我用了幾分鍾時間寫好便條,代惠特尼付清了帳,領他出去上車,目送他在黑夜中乘車轔轔而去。不久,一個衰老的人從那鴉片煙館里出來,這樣我就同歇洛克·福爾摩斯一起走到街上來了。大約走了兩條街的路程,他總是駝著背,東搖西晃,蹣跚而行。然後,他向四周迅速地打量了一下,站直了身體,爆發出一陣盡情的歡笑。
「華生,我估計,"他說,「你想像我在注射可卡因和氣它一些你從醫學觀點來看也並不反對的小毛病之外,又添了一個阿芙蓉癖吧。」
「我當然很感驚奇會在那裡看到你。」
「不過不會比我在那裡發現你驚奇得更厲害。」
「我來找一位朋友。」
「而我是來找一個敵人的。」
「敵人?」
「是的,是我的一個天然的敵人,或者,我將稱之為我的一個當然的捕獲物。簡單地說,華生,我正在進行一場很不平凡的偵查。我打算從這些煙鬼的胡言亂語中找到一條線索,正如我從前干過的一樣。倘若在那煙館里有人認出我來,那麼,頃刻之間,我的性命就會斷送掉了。以前我曾為自己的目的到那裡去偵查過。那個開煙館的無賴印度阿三就曾發誓要找我報仇。在保羅碼頭附近拐角處那房子的後面有一個活板門,它能說得出一些奇怪的、在月黑風高之夜在那裡經過的東西的故事。」
「什麼!你莫非說的是些屍體?」
「唉,是屍體,華生。如果我們能夠從每一個在那個煙館里被搞死的倒霉蛋身上得到一千鎊,我們就成為財主啦。這是沿河一帶最險惡的圖財害命的地方。我擔心內維爾·聖克萊爾進得去,出不來。可是我們的圈套應當就設在這兒。"他把兩個食指放在上下唇之間,吹出尖銳的哨聲,遠處也回響起同樣信號的哨聲,不久就聽到一陣轆轆的車輪聲和得得的馬蹄聲。
「現在,華生,"福爾摩斯說。這時一輛高軒的雙輪單馬車從暗中駛出,兩旁吊燈射出兩道黃色的燈光。"你願意跟我一塊去嗎?」
「如果我對你有所幫助的話。」
「噢,靠得住的夥伴總是有用的;記事的人更沒有說的了。我在杉園的房間里有兩張床鋪。」
「杉園?」
「是的,那是聖克萊爾先生的房子。我進行偵查時就住在那裡。」
「那末,它在什麼地方?」
「在肯特郡,離李鎮不遠。我們要跑二十來里路。」
「我可是一無所知啊。」
「當然是嘍,所有的情況,不久你就會明白的。跳上來吧!好了,約翰,不麻煩你了,這是半克朗。明天等著我,大約十一點鍾。放開馬疆繩吧,再見。」
他輕輕抽了那馬一鞭子,馬車就疾馳起來,經過了一條條黑黝黝的寂靜無人的街道,嗣後,路面漸漸寬闊起來,最後飛馳過一座兩側有欄桿的大橋,橋下黑沉沉的河水緩緩地流著。向前望去,又是一片盡是磚堆和灰泥的單調的荒地,四野闃然。只有巡邏警的沉重而有規律的腳步聲,或者偶爾有某些留連忘返的狂歡作樂者在歸途中縱歌濫喊,才間或打破寂靜。一堆散亂的雲緩緩地飄過天空,這兒那兒一兩顆星星在雲縫里閃爍著微弱的光芒。福爾摩斯在沉寂中驅車前進。他頭垂胸前,彷彿深思入幻。我坐在他身邊,非常納悶這件新案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竟使他耗費如此之大的精力,但又不敢打斷他的思潮。我們驅車走出好幾里,來到郊外別墅區的邊緣,這時他才搖搖身子,聳聳肩膀,點燃了煙斗,顯出自鳴得意的神氣。
「你有保持緘默的天賦,華生,"他說,「它使你成為非常難得的夥伴。我向你保證確實是這樣:和別人互相交談,對我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因為我自己的想法不一定是能令人全都滿意的。我想不出今晚那位可愛的年輕婦人到門口來迎接我時該對她說些什麼。」
「你忘了我是一無所知的。」
「在我們到達李鎮之前,我恰好有時間對你講明本案的情節。看來似乎簡單得出奇,但是,我卻有些摸不著頭腦。毫無疑問,線索很多,但我抓不到個頭緒。現在,我來簡明扼要地把案情講給你聽,華生,也許你能在對我來說是一起漆黑之中看到一線光明。」
「那麼,你就說吧。」
「幾年前——說得更確切些,是在一八八四年五月里——有位紳士,名叫內維爾·聖克萊爾,來到李鎮。這個人顯然很有錢。他購置了一座大別墅,把庭園整治得很漂亮,生活得很豪華。他逐漸和鄰近許多人交上朋友。一八八七年,他娶了當地一家釀酒商的女兒為妻,生下兩個孩子。他沒有職業,但在幾家公司里有投資。他照例每天早晨進城,下午五點十四分從坎農街坐火車回來。聖克萊爾先生現年三十七歲,沒有什麼不良癖好,堪稱良夫慈父,與人無忤。我可以再補充一句,目前他的全部債務,據我們查明,共計八十八鎊十先令,而他在首都郡銀行里就有存款二百二十鎊。因此,沒有理由認為他會為財務問題而苦惱。
「上星期一,聖克萊爾先生進城比平時早得多。出發前他說過有兩件重要事情要辦,還說要給小兒子帶回一盒積木。說來也巧,在那同一個星期一,他出門後不久,他的太太收到一封電報說有個貴重的小包裹——她一直等著這包裹——已經寄到亞伯丁運輸公司辦事處等她去取。好了,如果你熟悉倫敦的街道,你會知道公司的辦事處是在弗雷斯諾街。那條街有一條岔道通向天鵝閘巷,就是今晚你見到我的地方。聖克萊爾太太吃過午飯就進城了,在商店買了些東西就到公司辦事處去,取出包裹,在回車站走過天鵝閘巷時,正好是下午四點三十五分。你明白了嗎?」
「聽得很清楚。」
「如果你還記得的話,星期一那天天氣十分炎熱,聖克萊爾太太步伐緩慢,四下張望,希望能僱到一輛小馬車,因為她發覺她不喜歡周圍的那些街道。正當她一路走過天鵝閘巷時,突然聽見一聲喊叫或哭號,看到她的丈夫從三層樓的窗口朝下望著她,好象在向她招手,她嚇得渾身冰涼。那窗戶是開著的,他的臉她看得很清楚,據她說他那激動的樣子非常可怕,他拚命地向她揮手,但忽然消失於剎那之間,好象他身後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一把將他猛拉回去一樣。她那雙女人所具有的敏銳的眼睛猛地看到的一個異常的地方是他穿的雖然是他進城時的那件黑色上衣,可是他的脖子上沒有硬領,胸前也沒有領帶。
「她確信他出了什麼事故,便順著台階飛奔下去——因為這房子恰恰就是今晚你發現我呆過的那個煙館——闖進那棟房子的前屋,當她穿過屋子正想登上通往二樓的樓梯時,在樓梯口,她遇到了我說過的那個印度人,被他推了回來。接著又來了一個丹麥助手,一起把她推到街上。她心裡充滿了無窮的疑慮和震驚,急忙沿著小巷沖了出去,萬想不到非常幸運,在弗雷斯諾街頭,遇見了正在去值崗上班途中的一位巡官和幾名巡捕。那巡官同兩名巡捕隨她回去。盡管那煙館老闆再三阻攔,他們仍然進入了剛才發現聖克萊爾先生的那間屋子。在那間屋子裡看不出有他在那兒呆過的跡象。事實上,在整個那層樓上,除了一個跛腳的、面目可憎的傢伙似乎在那裡住家以外,沒有見到有其他任何人。這傢伙和那個印度人同聲賭咒發誓說,那天下午沒有任何人到過那層樓的前屋。他們矢口否認,使得巡官無所適從,並且幾乎認為聖克萊爾太太看錯了人;這時,她突然大喊一聲,猛撲到桌上的一個小松木盒前,把盒蓋掀開,嘩地倒出來一大堆兒童玩具積木,這就是他曾答應要帶回家去的玩具。
「這一發現,加上那瘸子表現出明顯的驚慌失措的樣子,使巡官認識到事態的嚴重性。所有房間都進行了仔細檢查,結果表明一切都與一件可憎的罪行有關。前屋陳設簡朴,作為起居之用。這間屋子通向一間小卧室,由小卧室望出去,正對著一段碼頭的背部。碼頭和卧室窗戶之間是一窄長地段,退潮時是乾涸的,漲潮時則為至少四英尺深的河水所淹沒。卧室的窗戶很寬敞,是由下邊開的。在檢查房間時,發現窗框上有斑斑血跡,還有幾滴滴在卧室的地板上。在前屋中,猛地拉開一條帷幕在它的後面發現有聖克萊爾先生的全套衣服,只缺那件上衣。他的靴子、襪子、帽子和手錶——都在那裡。從這些衣物上都瞧不出有什麼暴行的痕跡,此外也看不到聖克萊爾先生的蹤影。他顯然一定是從窗戶跑出去的,因為沒有發現有別的出路。從窗框上那些不祥的血跡看來,他想游泳逃生是不大可能的,因為這幕悲劇發生的時候,潮水正漲到了頂點。
「再說說看來直接與本案有牽連的歹徒們吧。那個印度阿三是個出名的劣跡昭彰的人。不過,根據聖克萊爾太太的說法,她的丈夫出現在窗口以後僅僅幾秒鍾,他就已經在樓梯腳那裡了。這人至多不過是這樁罪案的一個幫凶而已。他分辯說他什麼也不知道,他申明他對樓上租戶休·布恩的一切行動都一無所知。他對於那位下落不明的先生的衣物出現在那屋子裡的原因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印度阿三老闆的情況就是這些。那個陰險的瘸子住在三層樓上,一定是最後親眼看見聖克萊爾先生的人。他名叫休·布恩,他的丑惡的面孔,素為常到倫敦舊城區來的人們所熟知。他以乞討為生,由於要避免警察的管制,他裝作賣蠟火柴的小販。就在針線街往下走不遠,靠左手一邊,可能你已注意到有一個小牆角,他每天就坐在那裡,盤著腿兒,把少得可憐的幾盒火柴放在膝上。由於他有著一副令人哀憐的樣子,布施給他的小錢就猶如雨點般地落進放在人行道上他身邊的一頂油膩的皮革帽子里。在我想到必須對他的以乞討為生的情況進行了解以前,我也曾不止一次地觀察過這個傢伙;但只有在了解他的乞討情況之後,我才對他在一會兒工夫收獲之多深感吃驚。你知道他的形象是那麼異常,沒有一個由他面前路過的人能不看他一眼的。一頭蓬鬆的紅頭發;一張蒼白的面孔被一塊可怕的傷疤弄的更加難看,這塊傷疤,一經收縮就把上唇的外部邊緣翻卷上去了;一副叭兒狗似的下巴;一雙目光銳利的黑眼睛,這兩隻眼睛和他的頭發的顏色形成鮮明的對照;這一切都顯示出他和一般乞丐不同。而且,他的智力也顯然是超群的,因為過路人投給他無論是什麼破爛東西時,他都有話可說。現在我們知道他就是那個在煙館里寄宿的人,並且也正是最後目睹我們想尋找的那個紳士的人。」
「可是,一個瘸子!"我說,「他單獨一個人能把一個年輕力壯的男子怎麼樣?」
「就走起路來一瘸一拐這點來說,他是個殘廢人;但是,在其它方面,他顯然是有勁兒和營養充足的人。當然你的醫學經驗會告訴你,華生,一肢不靈的弱點,常常可由其它肢體的格外健壯有力而得到補償。」
「請繼續說下去。」
「聖克萊爾太太一見窗框上的血跡就暈了過去,由一位巡捕用車伴送她回家,因為她留在現場無助於偵查。巴頓巡官負責本案,將房屋全部仔細察看過了,但沒有發現對破案有所啟發的東西。當時犯了一個錯誤,就是沒有把休·布恩立刻逮捕起來,使他得到了可能和他那印度朋友互相串供的幾分鍾的時間。不過,這個錯誤很快就得到了糾正。他被拘捕並受到搜查,可是並未發現任何可以將他定罪的證據。的確,他的汗衫右手袖子上有些血斑,但他指著他的左手第四指靠近指甲被刀割破的地方,說血是從那裡流出來的;還說不大功夫以前他曾走到窗戶那邊去過,那裡被發現的血斑無疑也是這么來的。他堅決否認曾見過聖克萊爾先生,並且發誓說,至於在他的房間里發現的衣物,他和警方同樣感到是個謎。而對聖克萊爾太太所說她確實看到她丈夫出現在窗前這一點,他說她一定是發瘋了,否則是在做夢。後來盡管他大聲抗議,還是把他帶到警察局去了。另一方面,巡官就留在那所房裡,希望在退潮後能找到一些新的線索。
「居然找到了,雖然在那泥灘上他們沒找到他們生怕找到的東西。因為找到的不是內維爾·聖克萊爾本人,而是他的上衣。這件上衣無遮蓋地遺留在退潮後的泥灘上。你猜想他們在衣袋裡發現了些什麼?」
「我想像不出。」
「是的,我想你是猜不到的。每個口袋裡都裝滿了便士和半便士——四百二十一個便士和二百七十個半便士。無怪乎這上衣不曾被潮水捲走。可是人的軀體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在那房子和碼頭之間的退潮,水勢洶涌。看來很可能是這沉甸甸的上衣留了下來,而被剝光了的軀體卻進河裡去了。」
「不過,據我所知,他們發現所有別的衣服都在屋子裡,難道他身上只穿著一件上衣不成?」
「不,先生,可是這件事也許能自圓其說。假定布恩這個人把內維爾·聖克萊爾推出窗外——可是沒有人親眼看見此事——那時他會再干什麼呢?當然他馬上就會想到要消滅那些泄露真情的衣服了。這時他會抓起衣服來,拋出窗外去。而在他往外拋的當兒,他會想到:那件上衣要隨水起浮,沉不下去。他的時間已經很少了,因為他已聽到那位太太為要搶上樓而在樓下吵鬧,也許他已從他的印度同夥那裡聽說有一批巡捕正順著大街朝這個方向急忙跑來。這時已刻不容緩。他一下子沖到密藏他從乞討中積累起來的銀錢的地方。看到那些硬幣,他能抓起多少,盡量往衣袋裡塞,這樣為的是確保上衣能夠深沉水底。他把這件上衣拋了出去以後,還想用同樣的方法處理別的衣服,如果不是已聽到樓下匆促的腳步聲的話。可是這時巡捕已經上樓來了,他僅僅來得及把窗戶關上。」
「聽起來確實可能是這樣。」
「喏,咱們就權且當它是個有用的假定吧,因為還沒有比這更好的假定。我已經說過,休·布恩被捕了並被關到警察局裡去,可就是拿不出什麼東西來證實他以往有什麼罪嫌。多年以來他是盡人皆知的專門以乞討為生的人。他的生活似乎是十分安靜和無害於人的。現在事情就這樣擺在面前,應該解決的問題象過去一樣還遠遠沒得到解決。這些問題是:內維爾·聖克萊爾在煙館里干什麼?他在那裡發生了什麼事?他現在在哪裡?休·布恩和他的失蹤有什麼關系?我承認:在我的經驗中,我想不起有哪一個案件,乍一看似乎很簡單,可是卻出現了這么許多困難。」
當歇洛克·福爾摩斯細說著這一連串奇怪的事情的時候,我們的馬車正飛快地駛過這座大城市的郊區,直到最後把那些零零落落的房子甩在後面。接著馬車順著兩旁有籬笆的鄉間道路轔轔前進。他剛一講完,我們正從兩個疏疏落落的村莊之間駛過,有幾家窗戶里燈光閃爍著微光。
「現在已經到了李鎮的郊區,"我的夥伴說,「在我們短短的旅途中,一路上竟接觸了英格蘭的三個郡縣,從米德爾賽克斯出發,經過薩里的一隅,最後到達了肯特郡。你看到了那樹叢中的燈光了嗎?那就是杉園。在那燈旁坐著一位婦女,她憂心如焚,靜聆動靜的耳朵無疑已經聽到我們馬蹄得得的聲音了。」
「可是你為什麼不在貝克街辦這件案子呢?」
「因為有許多事情要在這里進行偵察。聖克萊爾太太已經盛情地安排了兩間屋子供我使用。你可以放心,她一定對我的朋友兼夥伴表示熱烈歡迎。華生,在我還沒有得到她丈夫的消息以前,我可真怕見她。我們到啦。」
我們在一座大別墅前停車,這座別墅坐落在庭園之中。這時一個馬僮跑了過來,拉住馬頭。我跳下車來跟著福爾摩斯走上了一條通往樓前的、小小彎曲的碎石道。我們走近樓前時,樓門洞開,一位白膚金發的小婦人立在門口,穿著一身淺色細紗布的衣服,在衣服的頸口和腕口處鑲著少許粉紅色蓬鬆透明的絲織薄紗邊。她在燈光輝映下,亭亭玉立,一手扶門,一手半舉,情極熱切。她微微彎腰,探首向前,渴望的目光凝視著我們,雙唇微張欲語,好象是在提出詢問的樣子。
「啊?"她喊道,「怎麼樣?"隨後,她看出我們是兩個人,起先還充滿了希望地喊著;可是看到我的夥伴搖頭聳肩,就轉而發出痛苦的呻吟了。
「沒有好消息嗎?」
「沒有。」
「沒有壞消息嗎?」
「沒有。」
「謝天謝地!請進來吧!你們一定很辛苦了,足足累了這么一整天。」
「這是我的朋友,華生醫生。在過去的幾個案件里,他對我的幫助極大,我很幸運能把他請來和我一同進行偵查。」
「我很高興見到您,」她說,熱烈地和我握手,「如果您考慮到我們所受到的打擊是來得多麼突然的話,我相信您會原諒我們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的。」
「親愛的太太,"我說,「我是經過多次戰役的老戰士,即使不是如此,請您也不必跟我客氣。對您或者對我的老朋友,如果我能夠有所幫助的話,那麼,我真是太高興了。」
「福爾摩斯先生,"聖克萊爾太太說,這時我們已經走進了一間燈光明亮的餐室,桌上擺好了冷餐,「我很想問您一兩個直截了當的問題,求您給一個坦率的回答。」
「當然可以,太太。」
「您別擔心我的情緒。我不是歇斯底里的,也不會動不動就暈倒。我僅僅想聽聽您的實實在在的意見。」
「在哪一點上?」
「您說真心話,您認為內維爾還活著嗎?」
歇洛克·福爾摩斯似乎被這問題窘住了。"說老實話,說啊!"她重復著,站在地毯上目光向下直盯著他,這時他正仰身坐在一張柳條椅里。「那末,太太,說老實話,我不這么認為。」「你認為他死了?」「是的。」「被謀殺了?」「我不這樣認為。或許是。」「他在哪一天遇害的?」「星期一。」「那麼,福爾摩斯先生,也許您願意解釋一下我今天接到他的來信,這又是怎麼一回事?"福爾摩斯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好象觸了電一樣。「什麼?"他咆哮道。「是的,今天,"她微笑地站著,高高地舉起一張小紙條。「我可以看看嗎?」「當然可以。」
他急切地抓住那張紙條,在桌子上把它攤開,挪過燈來,專心地審視。我離開座椅,從他背後注視那張紙。信封的紙很粗糙,蓋有格雷夫森德地方的郵戳,發信日期就是當天,或者說是前一天,因為此時已過了午夜很久了。
Ⅳ 福爾摩斯中三個人的對話,內容不限,要求能說十分鍾左右,英文的。
三個人之間的對話....那直接說《巴斯克維爾的獵犬》這個案子就可以了啊~
福爾摩斯、莫蒂默醫生和亨利爵士的對話。
【中文版】:
「這位是亨利·巴斯克維爾爵士。」莫提默醫生說道。
「噢,是的!」他說,「福爾摩斯先生,真是奇怪,今早就算我的朋友不打算來看你,我自己也要來。我知道你能解決一些小困惑,我今早就碰到一件,而我自己卻沒辦法解開它。」
「請坐,亨利爵士。難道說你到倫敦之後就已經遇到了一些不平常的經歷?」
「沒什麼特別重要,福爾摩斯先生。也許只是一個玩笑。就這封信,如果這也可以稱作信的話,今早收到的。」
他將一個信封放在桌上,我們全都彎身去看,那是一個質地普通帶灰色的信封,收信人是「北桑伯蘭旅館,亨利·巴斯克維爾爵士」,字跡粗劣:郵戳是「查林十字街」,日期是前一天傍晚。
「有誰知道你會住到北桑伯蘭旅館?」福爾摩斯銳利地看著我們的訪客問道。
「不可能有人知道。在我與莫提默醫生會面後才決定的。」
「但是莫提默醫生應該已經先去過那兒?」
「沒有,我住朋友那兒,」醫生說,「沒有任何可能的徵兆顯示我們會住到那個旅館去。」
「呣!顯然有人對你的行蹤十分有興趣。」從信封中他拿出半張疊了四折的大頁紙,他打開攤平在桌上。紙中央有一行用剪下的印刷字拼貼成的句子:「如果你重視你的生命價值或你的理念,就遠離曠原。」
這是【英文版】:
"This is Sir Henry Baskerville,"said Dr.Mortimer.(醫生)
"Why,yes,"said he,"and the strangething is,Mr.Sherlock Holmes,that if my friend here had not proposed coming round to you this morning I should have come on my own account.I understand that you think out little puzzles,and I've had one this morning which wants more thinking out than I am able to give it." (爵士)
"Pray take a seat,Sir Henry.Do I understand you to say that you have yourself had some remarkable experience since you arrived in London?" (福爾摩斯)
"Nothing of much importance,Mr.Holmes.Only a joke,as like as not.It was this letter,if you can call it a letter,which reached me this morning." (爵士)
He laid an envelope upon the table,and we all bent over it.It was of common quality,grayish in colour.The address,"Sir Henry Baskerville,Northumberland Hotel"was print in rough characters;the post-mark"Charing Cross,"and the date of posting the preceding evening.
"Who knew that you were going to the Northumberland Hotel?"asked Holmes,glancing keenly across at our visitor.(福爾摩斯)
"No one could have known.We only decided after I met Dr.Mortimer." (爵士)
"But Dr.Mortimer was no doubt already stopping there?" (福爾摩斯)
"No,I had been staying with afriend,"said the doctor."There was no possible indication that we intended to go to this hotel." (醫生)
"Hum!Someone seems to be very deeply interested in your movements."Out of the envelope he took a half-sheet of foolscap paper folded into four.This he opened and spread flat upon the table.Across the middle of it a single sentence had been formed by the expedient of pasting printed words upon it.It ran: As you value your life or your reason keep away from the moor. (福爾摩斯)
對照一下,你們語速稍微慢一點十分鍾絕對夠~對話已用黑體加粗。
資料來源:《福爾摩斯探案集——巴斯克維爾的獵犬》及網路資源。
Ⅵ 福爾摩斯先生的劇情簡介
1947年的英格蘭,93歲高壽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伊恩·麥克萊恩飾)已經退休,隱居於英格蘭蘇塞克斯郡的鄉下別墅,與他相伴的只有他的管家芒羅夫人(勞拉·琳妮飾)和管家的兒子羅傑(米羅·帕克飾) 。
退休後的福爾摩斯當起了養蜂人,開始回憶並記錄自己的過往,在一邊回憶、一邊記錄、一邊教小羅傑養蜂的日子裡,福爾摩斯先生也在與自己逐漸衰退的心智與記憶力做著抗爭;他在回憶錄里記錄了一件讓他至今都受到困擾的舊案,而羅傑成了他最忠實的讀者。而因為對舊案的耿耿於懷,福爾摩斯決心在沒有華生(科林·斯達克 聲)幫助的情況下,偵破一起幾十年前的懸案,而這也將成為他人生中的最後一次歷險 。
Ⅶ 求助一部國外關於福爾摩斯復活的電影
福爾摩斯探案——歸來記
一八九四年的春天,可敬的羅諾德·阿德爾在最不尋常和莫名其妙的情況下被人謀殺的案子,引起全倫敦的注意,並使上流社會感到驚慌。在警方調查中公布的詳細案情大家都知道了,但有許多細節被刪去了。這是因為起訴理由非常充足,沒有必要公開全部證據。只是到現在,將近十年之後,才允許我來補充破案過程中一些短缺的環節。案子本身是耐人尋味的,但比起那令人意想不到的結局,這點趣味在我看來就不算什麼。在我一生所經歷的冒險事件中,這個案子的結局最使我震驚和詫異。即使過了這么長的時間,現在一想起它來就叫我毛骨悚然,並且使我重溫那種高興、驚奇而又懷疑的心情,當時這心情象突然涌來的潮水一般,完全淹沒了我的神志。讓我向那些關心我偶爾談起的一個非凡人物的言行片段的讀者大眾說一句話:不要責怪我沒有讓他們分享我所知道的一切。如果不是他曾親口下令禁止我這樣做,我會把這當作首要義務。這項禁令是在上個月三號才取消的。
我和歇洛克·福爾摩斯的密切交往使我對刑事案發生了濃厚的興趣,這是可以想像到的。在他失蹤以後,凡是公開發表的疑案,我都仔細讀過,從不遺漏。為了滿足個人巳ぃ?我還不止一次地試用他的方法來解釋這些疑案,雖然不很成功。但是,沒有任何疑案象羅諾德·阿德爾的慘死那樣把我吸引住。當我讀到審訊時提出的證據並據此判決未查明的某人或某些人蓄意謀殺罪時,我比過去更清楚地意識到福爾摩斯的去世給社會帶來的損失。我肯定這件怪事中有幾點一定會特別吸引他。而且這位歐洲首屈一指的刑事偵探,以他訓練有素的觀察力和敏捷的頭腦,很可能彌補警方力量之不足,更可能促使他們提前行動。我整日巡迴出診,腦子里卻想著這件案子,找不到一個自己認為是理由充分的解釋。我甘冒講一個陳舊故事的風險,把審訊結束時已公布過的案情扼要地重述一遍。
羅諾德·阿德爾是澳大利亞某殖民地總督梅魯斯伯爵的次子。阿德爾的母親從澳大利亞回國來做白內障手術,跟兒子阿德爾和女兒希爾達一起住在公園路427號。這個年輕人出入上流社會,就大家所知,他並無仇人,也沒有什麼惡習。他跟卡斯特爾斯的伊迪絲·伍德利小姐訂過婚,但幾個月前雙方同意解除婚約,嗣後也看不出有多深的留戀。他平日的時間都消磨在一個狹小、保守的圈子裡,因為他天性冷漠,習慣於無變化的生活。可是,就在一八九四年三月三十日夜裡十點至十一點二十分之間,死亡以最奇特的方式向這個悠閑懶散的青年突然襲來。
羅諾德·阿德爾喜歡打紙牌,而且不斷地打,但賭注從不大到有損於他的身分。他是鮑爾溫、卡文狄希和巴格特爾三個紙牌俱樂部的會員。他遇害的那天,晚飯後在卡文狄希俱樂部玩了一盤惠斯特。當天下午他也在那兒打過牌。跟他一起打牌的莫瑞先生、約翰·哈代爵士和莫蘭上校證明他們打的是惠斯特,每人的牌好壞差不多,阿德爾大概輸了五鎊,不會更多。他有一筆可觀的財產,象這樣的輸贏決不致於對他有什麼影響。他幾乎每天不是在這個俱樂部就在那個俱樂部打牌,但是他打得小心謹慎,並且常常是贏了才離開牌桌的。證詞中還談到在幾星期以前,他跟莫蘭上校作為一家,一口氣贏了哥德菲·米爾納和巴爾莫洛勛爵四百二十鎊之多。在調查報告中提到的有關他的近況就這些。
在出事的那天晚上,他從俱樂部回到家裡的時間是整十點。他母親和妹妹上親戚家串門去了。女僕供述聽見他走進二樓的前廳——就是他經常當作品居室的那間屋子。她已經在屋裡生好了火,因為冒煙她把窗戶打開了。一直到十一點二十分梅魯斯夫人和女兒回來以前,屋裡沒有動靜。梅魯斯夫人想進她兒子屋裡去說聲晚安,發現房門從里邊鎖上了。母女二人叫喊、敲門都不見答應。於是找來人把門撞開,只見這個不幸的青年躺在桌邊,腦袋被一顆左輪子彈擊碎,模樣很可怕,可是屋裡不見任何武器。桌上擺著兩張十鎊的鈔票和總共十一鎊十先令的金幣和銀幣,這些錢碼鋪了十小堆,數目多少不一。另外有張紙條,上面記了若干數目字和幾個俱樂部朋友的名字,由此推測遇害前他正在計算打牌的輸贏。
現場的詳細檢查只是使案情變得更加復雜。第一,舉不出理由來說明為什麼這個年輕人要從屋裡把門插上。這有可能是兇手把門插上了,然後從窗戶逃跑。由窗口到地面的距離至少有三十英尺,窗下的花壇里正開滿了番紅花。可是花叢和地面都不象被人踩過,在房子和街道之間的一塊狹長?草地上也沒有任何痕跡。因此,很明顯是年輕人自己把門插上的。假使有人能用左輪手槍從外面對准窗口放一槍,而且造成這樣的致命傷,這人必定是個出色的射手。另外,公園路是一條行人川流不息的大道,離這所房子不到一百碼的地方就有馬車站。這兒已經打死了人,還有一顆象所有鉛頭子彈那樣射出後就會開花的左輪子彈和它造成的立刻致死的創傷,但當時卻沒有人聽到槍聲。公園路奇案的這些情況,由於找不出動機而變得更加復雜,因為,正如我前面所講的,沒人聽說年輕的阿德爾有任何仇人,他屋裡的金錢和貴重物品也沒人動過。
我整天反復思考這些事實,竭力想找到一個能解釋得通的理論,來發現最省力的途徑,我的亡友稱它為一切調查的起點。傍晚,我漫步穿過公園,大約在六點左右走到了公園路連接牛津街的那頭。一群游手好閑的人聚在人行道上,他們都仰起頭望著一扇窗戶。他們給我指出了我特地要來瞧瞧的那所房子。一個戴著墨鏡的瘦高個子,我非常懷疑他是個便衣偵探,正在講他自己的某種推測,其他人都圍著聽。我盡量往前湊過去,但他的議論聽起來實在荒謬,我有點厭惡地又從人群中退了出來。正在這時候我撞在後面一個有殘疾的老人身上,把他抱著的幾本書碰掉在地上。記得當我撿起那些書的時候,看見其中一本書名是《樹木崇拜的起源》。這使我想到老人必定是個窮藏書家,收集一些不見經傳的書籍作為職業或者作為愛好。我極力為這意料不到的事道歉,可是不巧給我碰掉的這幾本書顯然在它們的主人眼裡是非常珍貴的東西。他討厭地吼了一聲,轉身就走。我望著他彎曲的背影和灰白的連鬢鬍子消失在人群里。
我多次觀察公園路427號,但這對弄清楚我所關心的問題毫無作用。這所房子和大街只隔著一道半截是柵欄的矮牆,高不過五英尺,因此任何人想進花園都非常容易。但那扇窗戶可完全夠不著,因為牆外面沒有水管或者別的東西可以幫助身體輕巧的人爬上去。我比以前更加感到迷惑不解,只得折回肯辛頓。我在書房裡呆了沒到五分鍾,女僕進來說有人要見我。叫我吃驚的是來者並非別人,就是那個古怪的舊書收藏家。灰白的須發中露出他那張輪廓分明而乾瘦的臉,右臂下挾著他心愛的書,至少有十來本。
「您沒想到是我吧,先生。"他的聲音奇怪而嘶啞。
我承認沒有想到是他。
「我感到過意不去,先生。剛才我一瘸一拐地在您後頭跟著走,碰巧瞧見您走進這所房子。我對自己說我要進來看看那位好心的紳士,對他說要是我剛才的態度有點粗暴,可沒有惡意,還要謝謝他替我把書撿起來。」
「這點小事您看得太重了,"我說,"可不可以問一下您是怎麼認出我的?」
「先生,如果不太冒昧的話,我算是您的街坊,我的小書店就在教堂街拐角的地方。大概您也收藏書吧,先生。這兒有《英國鳥類》、《克圖拉斯》、《聖戰》——非常便宜,每本都很便宜。再來五本書您就可以正好把那第二層的空檔填滿。現在看來不大整齊,是不是,先生?」
我轉過頭去看了看後面的書櫥。等我回過頭來,歇洛克·福爾摩斯就隔著書桌站在那兒對我微笑。我站了起來,吃驚地盯著他看了幾秒鍾,然後我好象是暈過去了,這是我平生頭一回,也是末一回。確實有一片白霧在我眼按蛐�0?霧消失了,我才發現我的領口解開了,嘴唇上還有白蘭地的辛辣餘味,福爾摩斯正俯在我的椅子上,一手拿著隨身帶來的扁酒瓶。
「親愛的華生,"一個很熟的聲音說,"我萬分抱歉。我一點也沒想到你會這樣經受不住。」
我緊緊抓住他的雙臂。
「福爾摩斯!"我大喊了一聲,"真的是你?難道你還活著?你怎麼可能從那可怕的深淵中爬出來?」
「等一等,"他說,「你現在真覺得有精神來談這事兒了嗎?瞧我這多此一舉的戲劇性的出現給了你多大的刺激。」
「我好了。可是說真的,福爾摩斯,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哪!世界上這么多人,單單會是你在我書房中站著。"我又抓其他的一隻袖子,摸著裡面那隻精瘦而有力的胳臂。"可是不管怎樣,你不是鬼,"我說,"親愛的朋友,看到你我太高興了。坐下來,告訴我你是怎樣從那可怕的峽谷中逃生的。」
他面對著我坐下來,照老樣兒若無其事地點燃了一支煙。他全身裹在一件賣書商人穿的破舊長外套里,剩下看得見的只有那一堆白發和放在桌上的舊書。福爾摩斯顯得比以前更加清瘦、機警,但他那張鷹似的臉上帶著一絲蒼白的顏色,使我看出來他最近一陣子生活不規律。
「我很高興能伸直腰,華生,"他說,"讓一個高個子一連幾小時把身長去掉一⒊噠娌皇峭嫘ΑV劣諶綰謂饈駝庖磺校?我親愛的老朋友,咱們——如果我可以求你合作的話——面前還有一個晚上的艱險工作。或許最好是這項工作完了以後,我再把全部情況告訴你。」
「我很想知道,更喜歡現在就聽到。」
「今天晚上你願意跟我一起去嗎?」
「隨你說什麼時候、去什麼地方都行。」
「真的還象過去那樣。咱們出發前還有時間吃點晚飯。好吧,就說說那個峽谷。我從峽谷中逃出來並沒有多大困難。理由很簡單:我根本沒有掉進去。」
「你根本沒有掉進去?」
「沒有,華生。我根本沒有掉進去。我給你的便條可完全是真的。當我發覺模樣行┮蹕盞哪�鎇塹俳淌謖駒諛翹跬?向安全地帶的窄道上的時候,我一點都不懷疑我的末日到了。在他的灰色眼睛中,我覺察到一個無情的意圖。於是我跟他交談了幾句,得到他彬彬有禮的許可,寫了那封後來你收到的簡訊。我把信、煙盒和手杖一起留在那裡,就沿著那條窄道往前走,莫里亞蒂仍緊跟著我。我走到盡頭便無路可去了。他並沒有掏出武器,卻突然沖過來把我抱住。他知道他的一切都完了,只急著對我報復。我們兩人在瀑布邊上扭成一團。但是我懂點日本式摔跤,過去有好幾次都用上了這一手。我從他的兩臂中褪了出來。他發出一聲可怕的尖叫,瘋狂地踢了幾下,兩手向空中亂抓。盡管他費了很大的氣力,仍舊無法保持平衡而掉下去了。我探頭見他墜下去很長一段距離,然後撞在一塊岩石上,又被彈出去,掉進水裡。」
我驚奇地聽了福爾摩斯邊抽煙邊作的這段解釋。
「可是還有腳印哪!"我大聲說,"我親眼看見那條路上有兩個人往前走的腳印,往回走的一個也沒有。」
「事情是這樣的。就在教授掉進深淵的一剎那,我忽然想到命運給我安排了再巧不過的機會。我知道不僅是莫里亞蒂一個人曾經發誓要置我於死地。至少還有三個人,他們要向我報復的慾望只會由於他們首領的死亡而變得更強烈。他們都是最危險的人。這三人當中,准有一個會找到我。另一方面,如果全世界都相信我死了,這幾個人就會隨便行動,很快露面,這樣我遲早能消滅他們。到那個時候,我就可以宣布我仍在人間。大腦活動起來是那麼迅速,我相信在莫里亞蒂還沒有沉到萊辛巴赫起布下的深潭底之前,我已經想出了這一切。
「我站起來觀察後面的懸崖。在你那篇我後來讀得津津有味的生動描述中,你斷言那是絕壁。你說得不完全對。懸崖上仍有露在外面的幾個窄小的立足點,並且有一塊很象岩架的地方。想要一直爬上那麼高的峭壁顯然是不可能的,再想順著那條濕漉漉的窄道走出去而不留下腳印也同樣不可能。當然,我也可以象在過去類似場合做過的那樣把鞋倒穿,但是在同一方向出現三對腳印,無疑會使人想到這是僕人的手法。所以,總的看來,最好冒險爬上去。這可不是一件叫我高興的事,華生。瀑布在我腳下隆隆作響。我不是個富於幻想的人,但是一點不假,我彷彿聽見莫里亞蒂的聲音從深淵中沖著我喊叫。好幾次當我手沒抓住身邊的草叢或是腳從精濕的岩石缺口中滑下來的時候,我想我完了。但是我拚命往上爬,終於爬上一塊有幾英尺寬的岩架,上面長著柔軟的綠苔,在那兒我可以很舒服地躺下而不被人看見。親愛的華生,當你和你的隨從正在極其同情而又毫無效力地調查我的死亡現場的時候,我就躺在岩架上。
「你作出了完全錯誤的結論就離開那裡回旅館去了,最後就剩下我一個人。我以為我的險遇到此結束了。可是發生了非常突然的事故,使我預感到還有叫我吃驚的事情就要來到。一塊巨大的岩石由上面落下來,轟隆一聲從我身邊擦過去,砸中下面那條小道,又蹦起來掉進深淵。我當時還以為這塊岩石是偶然掉下來的。過了一會兒,我抬頭望見昏暗的天空中露出一個人頭。這時又落下來一塊石頭,砸在我躺著的地方,離我的頭部不到一英尺。當然,這意味著什麼就很清楚了。莫里亞蒂並非單人行動。在他對我下手的時候,還有一個黨羽在守望,而我一眼就看出了這個黨羽是個多麼危險的傢伙。他躲在我看不見的地方親眼目睹了他的朋友淹死和我逃脫的情況。他一直等著,然後繞道上了崖頂,企圖實現他朋友未能得逞的打算。
「我思考這一切並沒有耽擱多少時間,華生。我又看見那張冷酷的臉從崖頂朝下張望,這是有另一塊石頭要落下來的預兆。我對准崖下的小道往下爬。我不認為自己當時能滿不在乎地爬下去,這比往上爬更難百倍。但是我沒時間考慮往下爬的危險,因為就在我雙手攀住岩架邊沿、身體懸空吊起的時候,又有一塊石頭呼地一聲從我身邊落下去。我爬到一半的地方腳踩空了。幸好上帝保佑,我掉在那條窄道上,摔得頭破血流。我爬起來就逃之夭夭,在山裡摸黑走了十英里。一星期以後,我到了佛羅倫薩,這一來包管世界上誰也不知道我的下落。
「那時候我只有一個可信賴的人——我的哥哥邁克羅夫特。我再三向你道歉,親愛的華生。但是當時最要緊的是讓大家認為我死了。你要是不相信我死了,你也一定寫不出一篇那麼令人信服的關於我不幸結局的故事來。在這三年中,我幾次提筆要給你寫信,但總是擔心你對我的深切關心會使你不謹慎而泄漏秘密。也是為了這個緣故,今天傍晚你碰掉我的書的時候,我只能避開你,因為我的處境很危險,當時只要你稍露出點驚奇和激動,就可能引人注意我的身份而造成可悲的、無法彌補的結果。至於邁克羅夫特,那是為了得到我需要的錢,我必須把我的秘密告訴他。在倫敦,事態的發展並非象我所想得那樣順利,因為在莫里亞蒂匪幫案的審理中,漏掉了兩個最危險的成員,使這兩個與我不共戴天的仇人得以逍遙法外。我在西藏旅行了兩年,所以常以去拉薩跟大喇嘛在一起消磨幾天為樂。你也許看過一個叫西格森的挪威人寫得非常出色的考察報告,我相信你決想不到你看到的正是你朋友的消息。然後,我經過波斯,游覽了麥加聖地,又到喀土穆對哈里發作了一次簡短而有趣的拜訪,並且把拜①②訪的結果告訴了外交部。回到法國以後,我花了幾個月的時間來研究煤焦油的衍生物,這項研究是在法國南部蒙彼利埃的一個實驗室進行的。我滿意地結束了這項研究,又聽說我的仇人現在只剩下一個在倫敦,我便准備回來。這時候公園①蘇丹首都。——譯者注②伊斯蘭教國家政教合一領袖的稱號。——譯者注路奇案的消息使我加速行動,不僅因為這件案子的是非曲直吸引了我,而且它似乎給我個人帶來了最難得的機會。我立刻回到倫敦貝克街自己家裡,竟嚇得赫德森太太歇斯底里大發作。邁克羅夫特把我的房間和我的記錄照原樣保存著。就這樣,我親愛的華生,今天下午兩點,我發現自己坐在我原來屋裡的那把舊椅子上,滿心希望能見到我的老朋友華生也坐在對面他一向常坐的那把椅子上。」
這就是四月里的那天晚上我聽到的離奇的故事。要是沒有親眼見到我以為再也見不著的那瘦高的體形和熱誠的面容來證實的話,這個故事就純屬無稽之談。我不清楚他是怎樣知道了我居喪的消息,以動作代替言辭表示了他的慰問。"工作是對悲傷最有效的解葯,"他說,今天晚上,我給咱倆安排了一件工作,如果咱們能成功地結束它,就不枉活在世上。」我求他講詳細些,但是不管用。"天亮前夠你聽和看的,"他回答說,"咱們有三年的往事要談,但只能談到九點半,就要開始這場特別的空屋歷險。」
真象過去那樣,到了九點半,我發現自己挨著他坐在一輛雙座馬車上,我口袋裡裝著手槍,心裡充滿了歷險的激動。福爾摩斯冷靜鎮定,一言不發。街燈的亮光忽明忽暗地照在他嚴峻的臉上,只見他皺眉沉思,嘴唇緊閉。我不知道我們將在倫敦這罪犯充斥的黑暗的叢林中搜尋什麼樣的野獸,但從這個狩獵能手的神態來看,我完全相信這是一次十分冒險的行動。他那苦行僧般的陰沉的臉上不時露出譏諷的微笑,預示著我們搜尋的對象凶多吉少。
我本來猜想我們要去貝克街,但就在卡文狄希廣場拐角的地方,福爾摩斯叫馬車停下來。我看見他下車時向左右探望了一下,接著在走過的每條街的拐角上又極其細心地看清楚後面有沒有人跟蹤。我們走的這條路線無疑是獨一無二的。福爾摩斯對倫敦的偏僻小道異常熟悉。這一次他迅速而有把握地穿過一連串我從來不知道的小巷和馬廄。最後我們出現在一條小路上,兩旁都是一些陰暗的老房子。我們沿著這條小路到了曼徹斯特街,然後到了布蘭福特街。在這里他立刻拐進一條窄道,又穿過一扇木柵欄門進了一個無人的院子。他用鑰匙打開了一所房子的後門,我們一起走進去以後��?門關上了。
這里邊漆黑一團,但很明顯是一所空屋子。沒平地毯的地板在我們腳下吱吱地響。我伸手碰到一面牆,上麵糊的紙已裂成一片片往下垂著。福爾摩斯用冰涼的手指抓住了我的手腕,領我走過一條長過道,直到我隱約看見門上面昏暗的扇形窗才停住。在這兒福爾摩斯突然往右轉,我們便進了一間正方形大空房,四角很暗,只有當中一塊地方被遠處的街燈照得有點亮。附近沒有街燈,窗戶上又積了一層很厚的灰塵,所以我們在裡面只能看清彼此的輪廓。我同伴一手搭在我肩上,把嘴湊近我的耳朵。
「你知道咱們在哪兒?"他悄悄地問。
「那邊就是貝克街,"我睜大眼睛透過模糊的玻璃往外看。
「不錯。這里就是咱們寓所對過的卡姆登私邸。」
「咱們干嗎來這兒?」
「因為從這兒可以看清楚對過的高樓。親愛的華生,請你走近窗戶一點,小心別暴露自己,再瞧瞧咱們的老寓所——你那麼多的神話故事不都是從那兒開始的嗎?讓咱們來看看我離開這三年是不是完全失去了我使你驚奇的能力。」
我輕輕地往前移動,朝對面我熟悉的窗戶望去。當我的視線落在那扇窗上,我吃驚得叫起來了。窗簾已經放下了,屋裡點著亮燈,明亮的窗簾上清楚地映出屋裡坐著一個人:那頭的姿勢,寬寬的肩膀,輪廓分明的面部,看了決不會弄錯。那轉過半面去的臉,如同我們祖父母那一輩喜歡裝上框子的一幅剪影,完全象福爾摩斯本人。我驚奇得忙把手探過去,想弄清楚他還在不在我身邊。他不出聲地笑得全身顫動。
「看見啦?"他說。
「天哪!"我大聲說,"這妙極了!」
「我相信我變化多端的手法尚未因歲月流逝而枯竭,或者因常用而過時吧。"他說。我從他的話中,聽出了這位藝術家對自己的創作所感到的高興和得意。"確有幾分象我,是不是?」
「我可以發誓說那就是你。」
「這個功勞歸格勒諾布爾的奧斯卡·莫尼埃先生,他化了幾天的時間做模子。那是一座蠟像。其餘是今天下午我在貝克街自己布置的。」
「你認為有人在監視你的寓所?」
「我知道有人在監視。」
「是誰?」
「我的宿敵——那可愛的一幫人,他們的頭子此刻躺在萊辛巴赫瀑布下面。你別忘了他們知道我還活著,也只有他們才知道。他們相信早晚我會回寓所,就不斷進行監視。今天早上他們看見我到達倫敦。」
「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正從窗口往外瞧,一眼就認出了他們派來放哨的人。這是個對我不足為害的傢伙,姓巴克爾,以殺人搶劫為生,是個出色的猶太口琴演奏家。我不在乎他,但是我非常擔心他背後那個更加難對付的人。這人是莫里亞俚鬧�吶?友,倫敦最狡猾、最危險的罪犯,也就是從懸崖上投石塊的那個人。華生,今天晚上在追我的正是他,可是他一點不知道咱們在追他。」
我朋友的計劃漸漸顯露出來了:從這個近便的隱蔽所,監視者正受人監視,追蹤者正被人追蹤。那邊窗戶上削瘦的影子是誘餌,我們倆是獵人。我們一同沉默地站在黑暗之中,注視著在我們面前匆匆來去的人影。福爾摩斯不說話也不動,但我能看出他正處於緊張的戒備狀態,專心盯著過往行人。這是個寒冷喧囂的夜晚,風刮過長長的大街,發出一陣一陣的呼嘯。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大都緊裹著外套和圍巾。我有一兩次似乎看見了剛見過的模樣相同的人影,特別注意到兩個象是在附近一家門道里避風的人。我讓福爾摩斯注意這兩個人,但他不耐煩地叫了一聲,又繼續目不轉睛地望著街上。他有時又局促不安地挪動腳步,手指不住地敲著牆壁。顯然他開始擔心他的計劃不會完全象他希望的那樣有效。最後,將近午夜的時分,街上的人漸漸少了,他無法控制自己的不安,在屋裡踱來踱去。我正要對他說點什麼,抬眼望瞭望對過亮著的窗子,使我又跟剛才那樣大吃一驚。我抓住福爾摩斯的胳臂,對著前面一指。
「影子動了!"我叫出來了。
窗簾上的影子已經不是側面而是背朝著我們。
三年的時間並沒有消除他粗暴的脾氣,也沒有減少他對智力低於他的人所表示的急躁。
「它當然動了,"他說,"華生,難道我是一個那麼可笑的笨蛋,會支起個一眼就認得出的假人,希望靠它來騙住幾個歐洲最狡猾的人?咱們在這屋裡呆兩個鍾頭,赫德森太太已經把蠟像的位置改變了八次,每一刻鍾一次。她從前面來轉動它,這樣她自己的影子就決不會被人看見。啊!"他倒吸了一口氣。在微弱的光線中,我見他往前探頭,全身由於注意而緊張起來。外面大街上已空無一人。那兩個人也許還蜷縮在門道里,可是我已看不見他們了。萬籟俱寂,除了我們對面欽�邢殖鋈擻暗拿髁戀幕粕�傲敝�猓�裁匆部床患�T?一平靜寂中,我耳邊又響起了只有在忍住極度興奮時才會發出的那種細微的噝噝聲。不一會兒,他拽住我退到最黑的屋角里,一手捂著我的嘴。他的手指在顫抖,我從未見過我的朋友這樣激動。那黢黑的大街仍舊荒涼地、靜靜地展現在我們面前。
但是,我忽然發覺了他那超人的感官已經察覺了的東西。一陣輕輕的躡手躡腳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這聲音並非來自貝克街的方向,而是從我們藏身的這所屋子後面傳來的。一扇門打開又關上了。過了一會兒,走廊里響起蠕動的腳步聲。這本來想不弄出聲的腳步,卻在空屋中引起了刺耳的回響。福爾摩斯靠牆蹲下來,我也照樣蹲下來,手裡緊握著我的左輪槍柄。我朦朧中看見一個不清楚的人影,顏色稍深於敞開著的門外的暗黑。他站了片刻,然後彎下身子威脅似地、偷偷地走進屋裡。這個凶險的人影離我們不到三碼。我已經准備好等他撲過來,才想其他一點也不知道我們在這兒。他從我們旁邊走過去,悄悄地靠近了窗子,輕輕地、無聲地把窗戶推上去半英尺。當他跪下來靠著窗口的時候,街上的燈光不再受積滿灰塵的玻璃的遮擋,把他的臉照得清清楚楚。這人似乎興奮得忘乎所以,兩眼閃亮,面部不停地抽搐。他是個上了歲數的人,鼻子瘦小而突出,前額又禿又高,留著一大撮灰白鬍子。一頂可以折疊的大禮帽推在後腦勺上,解開的外套露出夜禮服的白前襟。他臉又瘦又黑,滿是兇悍的皺紋。他手裡拿著一根象是手杖的東西,當他把它放在地板上的時候,卻發出了金屬的鏗鏘聲。然後他由外套的口袋中掏出一大塊東西,擺弄了一陣,最後咔噠響了一下,好象把一根彈簧或者栓子掛上了。他仍舊跪在地板上,彎腰將全身力量壓在什麼杠桿上,接著發出一陣旋轉和摩擦聲,最後又是咔噠一響。於是他直起腰來,我這才看清楚他手裡拿的是一支槍,槍托的形狀非常特別。他拉開槍膛,把什麼東西放了進去,又啪地一下推上了槍栓。他俯下身去,把槍筒架在窗檯上。我看見他的長鬍子墜在槍托上面,閃亮的眼睛對著瞄準器。當他把槍托緊貼右肩的時候,我聽見一聲滿意的嘆息,並且看見那個令人驚異的目標——黃色窗簾上的人影毫無遮擋地暴露在槍口前方。他停了停,然後扣動板機。嘎地一聲怪響,跟著是一串清脆的玻璃破碎聲。就在這一剎那間,福爾摩斯象老虎似地向射手的背上撲過去,把他臉朝下摔倒了。他立刻爬了起來,使盡力氣掐住福爾摩斯的喉嚨。我用手槍柄照他頭上給了一下,他又倒在地板上。在我撲過去把他按住時,我的朋友吹了一聲刺耳的警笛。人行道上馬上響起一陣跑步聲:兩個穿制服的警察和一個便衣偵探從大門沖進屋來。
「是你嗎,雷斯垂德?」
「是我,福爾摩斯先生。我自己把任務接過來了。很高興看見你回倫敦來,先生。」
「我覺得你需要點非官方的幫助。一年當中有三件謀殺案.........
Ⅷ 福爾摩斯電影中用手槍打出的V.R什麼意思
VR是維多利亞女王的拉丁拼法,也就是Victoria Regina,是在《馬斯格雷夫禮典》里出現的。
向名偵探致敬·第四幕·The Greatest(2)
最激動的要數廣播和福爾摩斯,他們搶著上前按鈴,可是沒有人來開門。廣播一臉疑惑
,福爾摩斯卻胸有成竹地轉向了旁邊。果然,旁邊另一扇門打開了,一位身著維多利亞
時代服裝的女僕站在門口,說:「歡迎光臨,不過很不湊巧,福爾摩斯先生剛好外出。
請先上樓喝杯咖啡吧。」我們面面相覷,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房東太太?
交過每人六磅的門票錢,Hanks帶我們從旁邊的門進去。一樓顯然已經被改造成了禮品商
店,「赫德森太太」就兼任禮品部部長。走入一扇邊門,我們正式到了貝克街221B,這
就是剛才我們按門鈴的那道門的裡面,我們在Hanks的帶領下踏上吱吱作響的樓梯,來到
了二樓。二樓的布置也完全遵守小說中的設定。暗紅色和黑色相間的壁紙讓屋內氣氛沉
悶壓抑,一如這里主人的性格。正面是老式的壁爐,裡面真的燒著木炭,讓房間里非常
溫暖。壁爐前放著福爾摩斯和華生經常坐的椅子,雖然有些老舊,但坐上去應該很舒服
。椅子中間的茶幾上放著那些著名的器物:煙斗、放大鏡、花格呢帽和黑色禮帽。窗邊
的桌子上有很多黑斑,桌上亂七八糟地擺放著酒精燈、試管架和各種瓶瓶罐罐,還放著
幾本卷宗,分別是《人類社會學》、《腳印與演繹推理實證》和《化學分析原理》。桌
邊靠著一把小提琴和許多琴譜,小提琴只剩下了兩根琴弦。一切的一切都讓我們如臨其
境。
另一邊的桌子前坐著一位老人,穿著老式的西裝,留著白色的鬍子,福爾摩斯正在跟他
聊天。我走過去,福爾摩斯興高采烈地介紹說:「這就是我親愛的華生。」我大吃一驚
,原來華生醫生也有人扮演啊。老人笑眯眯地答應跟我合影。福爾摩斯正在幫我們拍照
,Hanks拿著一包印有福爾摩斯頭像的胸章叫我們集合。
Hanks:「現在是考驗你們的時候啦,我會問你們幾個關於福爾摩斯的問題,誰最先回答
正確就會獲得一個胸章,胸章越多積分也就越高,最後的獎品也將屬於那個積分最多的
人。」大家圍攏了來,小小的寓所頓時顯得擁擠不堪。「第一個問題,剛才我們上來時
走過的樓梯總共有幾階?」「17!17!」福爾摩斯大聲地喊著。Hanks贊許地點點頭,給
了他一枚胸章。「第二個問題,牆上彈孔拼成的VR代表什麼?」「維多利亞女王!」又
是福爾摩斯,我簡直服了。Hanks笑了,說:「真的沒有問題能難倒福爾摩斯先生啊。我
們先繼續參觀吧,參觀完了再提問。」福爾摩斯笑得很開心,我問他:「VR為什麼代表
維多利亞女王啊?」他說:「你看,誰讓你在飛機上不認真聽我講話。VR是維多利亞女
王的拉丁拼法,也就是Victoria Regina,是在《馬斯格雷夫禮典》里出現的。你還說是
推理迷呢,這是常識好不好?」我很不服氣地說:「誰注意那麼多了,我看《馬斯格雷
夫禮典》的時候就只注意那個典禮,這叫抓大放小,這樣才正常。」福爾摩斯說:
「Nothing is little. 這可是老福的名言哦。你以為很小的事,實際上會成為破案的關
鍵。比如樓梯每個人都走了,但不是每個人都記得是17級。」我又不服氣了:「17級或
者18級有什麼區別?那個樓梯那麼破又那麼窄,上樓的時候小心不要摔倒都來不及了,
誰還有心思去數它有多少級!」福爾摩斯把胸章在我眼前晃動了一下:「不數就拿不到
這個喔!哈哈,You see, but you do not observe.這也是你們常犯的錯誤。」我氣得
不行,這孩子太囂張了,真以為自己是福爾摩斯呢。我決定不理他,轉過身去,卻看見
楓警官和海力克斯完全沒有對身處貝克街221B表現出應有的興趣。
福爾摩斯的卧室在隔壁,比書房還要狹小。進門左邊是一張單人床,上面放著手銬、外
套和一個黑色小皮箱。門對面有張老式梳妝台,梳妝台旁邊的牆上貼著許多泛黃的照片
,福爾摩斯告訴我,那些都是當年的罪犯,而且是真實的罪犯。
二樓到三樓樓梯的拐角放著一個孩子的蠟像,這該是小分隊的比利了。三樓的蠟像更多
,還有許多模擬福爾摩斯著名案件中的小物件,比如桔核、聖經里的手槍、半身胸像、
帶血的大拇指印、裝在紙盒裡的耳朵……一個個經典潮水般漫上我的記憶,我彷彿又變
成多年前的那個小女孩,躲在被子里偷看福爾摩斯探案集,一邊被緊張的劇情嚇得心怦
怦直跳,一邊還要小心不被父母發現。
三樓一個房間里放著很多「福迷」的來信。我一封一封地看過去,其中有威廉王子回復
參觀邀請的信件,有美國小孩要求加入小分隊的信件,居然還有中國江西省的一名學生
的來信,不過在地址中把英國寫成了「English」,這樣居然也可以送到。藤堂非在我旁
邊小小地歡呼了一聲,因為她發現了一封日本福岡縣的小孩子寫給福爾摩斯索取簽名照
片的信。
跟小說中有所不同,這個寓所還有四樓。上面陳列著許多蠟像和紀念品,我轉了一下就
下來了。雖然在一般的遊客眼中,這棟小樓沒什麼意思,但在我們這些推理迷看來,每
樣物品都有著自己的涵義。小早川和遷本一直嘰嘰喳喳地說這說那,迪泰克·提武不時
和DORAEMON分享自己的發現,廣播纏著福爾摩斯問這問那,連一直沒什麼表情的東方淺
居然也好奇地仔細查看每樣小東西。只有楓警官和海力克斯依然興致缺缺的樣子。
我們在這神聖的寓所一直流連到中午,Hanks帶我們到對面的咖啡店去用午餐。午餐過後
Hanks說我們可以分頭行動,在附近找自己感興趣的景點去玩。我馬上興奮起來,不遠處
就是杜莎夫人蠟像館,裡面有小貝的蠟像!小貝在日本也很紅,小早川、遷本和藤堂非
馬上響應,說要跟我一起去。Hanks點頭說那你們做個伴吧,那裡比福爾摩斯博物館的門
票貴幾倍,記得帶夠錢。我們答應著就沖出門去。
我們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餐時分,咖啡店裡只有Hanks、迪泰克·提武、福爾摩斯和廣播
。我們問其他人怎麼還沒回來,Hanks說我們走後福爾摩斯和廣播決定再去一次221B寓所
,東方淺和DORAEMON先後去了附近的攝政公園散步,迪泰克·提武說要去附近的三明治
店吃東西,楓警官和海力克斯臉色很差地沒說去哪裡就走了。Hanks一直呆在咖啡店裡留
守,迪泰克·提武兩個小時之後回來了,福爾摩斯和廣播幾乎在一分鍾之內也回到咖啡
店,其他人都還沒有蹤影。
中午因為太興奮所以沒吃多少東西,又在杜莎夫人蠟像館逛了一下午,我很不爭氣地開
始餓了,又不好意思自己先吃晚餐,只好焦急地等待另外四人的歸來。我正不耐煩地看
著時間,街對面突然傳來嘭的一聲巨響。外面一陣騷亂,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
知道該不該出去看看,正在這時楓警官沖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快叫救護車…
…海力克斯在電話亭里……爆炸了……」
Ⅸ 急。。。。。。福爾摩斯介紹,中英文對照的那種。。。。。
不好意思,我沒有英文的,只有中文的
在開始我的考證之前,我必須對以下事實作出聲明:無論可敬的歇洛克·福爾摩斯先生擁有何種程度的文學水平,這一點都不能對他在這個星球上的崇高聲望構成一丁點兒損害;即使他對人類的文學歷程視而不見——我們很快會發現,這是一個天大的誤會——我們亦將無法採取同樣的方式來對待他。
最為我們所熟知的對福爾摩斯文學知識的評價,來自他的親密夥伴華生醫生。他們結識不久,華生就列舉出一張「歇洛克·福爾摩斯的學識范圍」,盡管在「驚險文學」一欄里華生的評價是「很廣博」,但是在這張表的第一項,也就是「文學知識」這一欄里,華生卻用最簡單的文字進行了概括,「無」。華生舉出的例子是,當他引用托馬斯·卡萊耳的文章時,福爾摩斯「傻里傻氣地問我卡萊耳究竟是什麼人,他干過些什麼事情」。
但是因此產生福爾摩斯對文學作品統統不屑一顧的看法則是錯誤的。我很遺憾地指出,在這一點上,華生並不十分了解他這位難以捉摸的朋友;相反,福爾摩斯在某些場合表現出的文學素養要比華生更深厚。「你拿去看吧」,終身不知愛情為何物的福爾摩斯向華生推薦了彼特拉克的抒情詩集;然而華生卻選擇了「一本黃封面的廉價的通俗小說」,躺在旅館的沙發上以資消遣(《博斯科姆比溪谷秘案》)。這是一個有趣的對比。
順帶說一句,耽於思考案情的華生最後把那本小說扔得遠遠的,這種「生活比虛構更曲折」的想法早在福爾摩斯的腦里產生了。他曾經說過,「奇怪的巧合、密室的策劃、鬧別扭、以及令人驚奇的一連串的事件,它們一代一代地不斷發生著,導致稀奇古怪的結果,這就會使得一切老一套的、一看開頭就知道結局的小說,變得索然無味而失去銷路。」(《身份案》)因此不難理解,在見識過世間大部分奇事的福爾摩斯的文學閱讀經歷里,小說幾乎是最不能引起他閱讀興趣的一個種類。如果華生所說的「文學知識」是指小說的話,不得不承認他的判斷也有幾分道理。
與每一個在西方文化背景下成長的人一樣,福爾摩斯對《聖經》極為熟稔。有一回他裝作不經意地提到烏利亞和拔示巴的故事,他以他特有的炫耀口氣對華生說道,「我恐怕我對《聖經》的知識有一點遺忘了。但是你可以在《聖經》的《撒母耳記》第一或第二章去找,便可以得到這個故事了。」(《駝背人》)可是他並沒有宗教信仰。
他的文化源頭可以追溯到古希臘與古羅馬。他對賀拉斯有著深刻的理解,甚至引用了一位波斯詩人來與之對比,「哈菲茲的道理跟賀拉斯一樣豐富,哈菲茲的人情世故也跟賀拉斯一樣深刻」(《身份案》)。但很難說古希臘與古羅馬文化對他產生了影響,別的不說,他對待知識的極端實用主義態度與古希臘人單純的求知慾實在相去甚遠。不過對《詩藝》的作者有如此見解,他會在外出辦案的火車旅途中隨身攜帶彼特拉克詩集袖珍本也就不足為奇了。
作為大不列顛帝國的臣民,福爾摩斯理所當然地吸收了英倫文學的營養。他讀過《約翰生傳》這本最傑出的傳記作品,因為他親切地稱呼華生為「我自己的包斯威爾」(《波希米亞丑聞》)。他很熟悉肖伯納的文風,他說「肖伯納的文字洗練而簡潔,但詞彙量有限」(《恐怖谷》),沒錯,這是一句簡要而全面的評語。他還讀過喬治·梅瑞狄斯,他邀請華生「讓我們來談談」(《博斯科姆比溪谷秘案》);由於缺乏資料,我無法確定福爾摩斯要談的是他所寫的詩歌還是小說。
福爾摩斯還提到過其他幾位小說家,例如最偉大的小說家之一居斯塔夫·福樓拜。叫人失望的是他引用的不是《包法利夫人》或者《情感教育》,而是福樓拜給另一位小說家喬治·桑的信,「人是渺小的——著作就是一切」,福爾摩斯用這句話來形容對自己事業的看法。不過,我仍然相信他不會只留意到福樓拜的信件,他有理由對法國人的觀察力與分析力表示敬意。
另一個是愛倫·坡。他曾經給華生讀坡寫的故事(《住院的病人》),誰都知道坡是偵探小說的鼻祖,那麼福爾摩斯讀坡的小說也是很正常的事。但在福爾摩斯第一次提到坡的時候,坡在貝克街221號B並沒有收獲體面的待遇。那是華生第一次恭維他的夥伴,說福爾摩斯使他想起坡的作品中的偵探杜班來了。福爾摩斯沒有領情,他冷冷地說:「你一定以為把我和杜班相提並論就是稱贊我了。可是,在我看來,杜班實在是個微不足道的傢伙。」(《血字的研究》)事實證明,這個自負的高個子的確把自己看得很准。不過在我看來,他那時對坡的輕視,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剛剛認識華生,他需要給華生留下更強烈的印象。
除了杜班,他還讀過別的偵探小說。一個到現在已經沒什麼名聲的法國小說家格波利歐塑造了一個叫勒高克的偵探形象,這個可憐的偵探遭到了福爾摩斯無情的羞辱,「不中用的笨蛋」是福爾摩斯送給他的稱號(《血字的研究》)。
此外,福爾摩斯的書單還包括一位德國作家,一位法國作家,與一位新大陸作家。馬丁·菲多在《福爾摩斯的世界》里寫道,「他經常在一些場合引用歌德的詩句(他曾經贊美過歌德的詩句,稱他的詩歌很精闢)。」他還能在一束私人信件中辨認出一句巴爾扎克的話,這說明他對《人間喜劇》的作者並不陌生(《身份案》)。同時,他還說過:「旁證有時是非常有說服力的。用梭洛的話來說,就像你在牛奶里發現了一條鱒魚一樣。」
很重要的一點是,福爾摩斯應該是直接閱讀歌德與巴爾扎克、福樓拜作品原文的,他對法語、俄語與德語的語法都非常精通。他提醒華生注意一張便條的措辭,「法國人或俄國人是不會這樣寫的。只有德國人才這樣亂用動詞。」
總的來說,福爾摩斯的文學閱讀包括了典籍、文論、傳記、詩歌、劇本、小說、信件、散文等諸多體裁。其中他最喜愛詩歌,對小說非議最大(或許這個結論要把兩位法國巨匠排除在外才能成立)。
事實上,華生曾經透露過福爾摩斯成天「埋頭於舊書堆中」(《波希米亞丑聞》),「每日與小提琴和書籍為伍」(《馬斯格雷夫禮典》)。有一個細節能夠十分有力地說明問題。當福爾摩斯從深淵中死裡逃生回到倫敦時,他下意識地把自己化裝成一個窮藏書家,出現在華生面前——這種隱身選擇是否暗示了他內心的某些東西呢?讓我列舉他搜集的一些冷門生僻的書籍:《樹木崇拜的起源》,《英國鳥類》,《克圖拉斯》,《聖戰》。
很顯然,這是一個與我們沒什麼不同的蠹蟲,總是會擁有一些根本用不著的書,也許只是為了「正好把書櫥那第二層的空檔填滿」。
按:喬治·梅瑞狄斯在群眾版《福爾摩斯探案集》里被譯作「喬治·梅瑞秋斯」,譯者則含混地註解為「英國著名文學家」,我卻四處搜尋不獲。經過與原文比照,發現此君名為George Meredith,有譯作梅若帝,也有譯作梅瑞狄斯,可見「秋」乃「狄」之誤植。王佐良著《英國詩史》說生活在十九世紀的他「沒有其他好詩來支持或擴大他的成就,他主要仍是一個小說家,而且是引進新題材的重要小說家」。
歇洛克•福爾摩斯是英國小說家阿瑟•柯南•道爾所創造出的偵探怪傑,現在已成為世界通用的名偵探最佳代名詞! 福爾摩斯他不但頭腦冷靜、觀察力敏銳,推理能力更是無人能及。(另外,他的劍術也相當高明) 平常他都悠閑地在貝克街211號的B室里,抽著煙斗等待委託上門。但一旦接到案子,他馬上會變成一匹追逐獵狗的狼,開始鎖定目標,將整個事件抽絲剝繭、層層過濾,直到最後真相大白!他的好朋友華生醫生雖然有點「反應遲鈍」,但也正因為如此,才特別襯托出福爾摩斯的足智多謀。 歇洛克•福爾摩斯小檔案 十九世紀英國名偵探,是007的老前輩。 總部在英國倫敦貝克街221號B。 身材高大、長臉、濃眉、黑發、鷹鉤鼻、灰色眼睛。(福爾摩斯最初之形象——身高瘦削、鷹鼻薄唇、經常拿著煙斗與手杖,就是由佩吉特塑造的,此後所有關於福爾摩斯的插圖都是在此基礎上加以改進的。因而可以說,佩吉特的插圖是讀者領略原作神韻和體驗故事氛圍的最重要的組成部分。結果,演電影時,長相成了選演員的標准。不管身手多差都沒關系) 頭腦精密、眼光銳利,對毒物、解剖、醫學有很深的研究, 說話很快,聲調很高。 最佳拍檔:華生醫生,也是這部回憶錄的執筆人。 倫敦街頭的一群流浪兒,Baker street Irregulars(貝克街小分隊)是他辦案的最好助手。他們的頭兒是維金斯。 附註: 1891年5月4日與莫里亞蒂教授一起掉入山谷死亡。原因是阿瑟•柯南•道爾厭倦此角色,刻意安排;不過應讀者一再要求,福爾摩斯再次復活。 艾琳•艾德勒是福爾摩斯的尊敬的女人。 福爾摩斯是工藤新一最崇拜的偶像。且新一最喜歡福爾摩斯的《四簽名》一案。 英文名:Sherlock Holmes 譯名:歇洛克•福爾摩斯(夏洛克•福爾摩斯) 國籍:英國 生日:1月6日 星座:魔羯座 血型:O 身高:6英尺(183厘米) 體重:235英磅(107千克) 地址:倫敦貝克街221B 大學:牛津大學 最喜歡的顏色:黑色 最喜歡的食物:哈德森太太做的 最尊敬的女人:艾琳•艾德勒 最喜歡做的事:破案、去劇院聽歌 最常說的話: If you precise destruction,in the public interest,I am willing to accept death. 如果能確切的讓你毀滅,為了公眾的利益,我很樂意接受死亡。 When you have eliminated the impossibles,whatever remains,however improbable,must be the truth. 除去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家人:哥哥——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 朋友:約翰•H•華生 對手:莫里亞蒂 看不起的人:雷斯垂德、葛萊森 性格:冷峻、詼諧、機警、沉著、意志堅強 愛好:破案、藝術、音樂、小提琴、拳擊、劍術 特長:以上都是 職業:咨詢偵探 福爾摩斯的學識范圍: 1.文學知識——無。 2.哲學知識——無。 3.天文學知識——無。 4.政治學知識——很少。 5.植物學知識——相當片面,但對於莨菪制劑、鴉片及毒品卻知之甚詳。而對於實用園藝學卻一無所知。 6.地質學知識——偏於實用,但也有限。但他一眼就能分辨出不同的土質。他在散步回來後,曾把濺在他的褲子上的泥點給我看,並且能根據泥點的顏色和堅實程度說明是在倫敦什麼地方濺上的。 7.化學知識——淵博。 8.解剖學知識——准確,但無系統。 9.驚險文學——很廣博,他似乎對近一世紀中發生的一切兇殺事件都深知底細。 10.音樂知識:提琴拉得很好。 11.體育知識:善使棍棒,也精於刀劍拳術。 12.法律知識:關於英國法律方面,他具有充分實用的知識。 履歷表: ※1854年(出生) 福爾摩斯該年出生,祖父為世代鄉紳(《希臘語譯員》),成長環境不詳,但從其年長七歲的哥哥的工作來看(希臘語譯員、證券經濟人的書記員),說明他家道中落(當時的紳士是不工作的)。有一位叫弗納•凡爾奈的做醫生的遠親(《諾伍德的建築師》)。兄弟大概都是由乳母南妮養大的。 ※1861年(7歲) 進入貴族學校(寄宿制度)或是請家庭教師接受教育。祖母是法國拿破崙時代的畫家賀拉斯•凡爾奈的妹妹。福爾摩斯自認為他也繼承了這樣的血統(血液中的這種藝術成分很容易有最奇特的遺傳形式《希臘語譯員》)。福爾摩斯家裡形成了良好的音樂氣氛,少年時代開始學習拉小提琴。 ※1867年(13歲) 雖然當時的貴族子弟一般都要進入公學(貴族和上流社會子弟,主動體育的學校),但福爾摩斯對這種學校常設的體育項目橄欖球不感興趣,所以就沒有進入這種學校。而是請家庭教師繼續傳授知識(《新娘失蹤事件》) ※1872年(18歲) 進入大學,傳說福爾摩斯讀的是著名的牛津或劍橋大學。在那時,他不喜好集體體育活動,而喜歡擊劍和拳擊,專業為化學(《格洛里亞•斯科特號之謎》)。似乎認同「文學知識等於零」這個觀點,而且還因此遭到過華生的嘲笑。 ※1873年(19歲) 一年級的最後一個學期,因被同級威克多•特雷佛的狗咬傷,兩人便熟識起來,之後的一個夏天,福爾摩斯受邀去威克多•特雷佛家做客,在特雷佛的父親提醒下,意識到自己有做偵探的條件(當時福爾摩斯的推理、觀察能力就已經非常強了)。同年偵破了格洛里亞•斯科特號之謎案件。暑假期間,他多半時間沉迷於化學時間中(《格洛里亞•斯科特號之謎》)。 ※1874年(20歲) 大學的最後一段日子,同學們盛傳他的推理方法(《馬斯格雷夫禮典》) ※1875年(21歲) 大學畢業。 ※1877年(23歲) 他開始在大英博物館附近從事偵探工作,為數極少的工作間隙,積極去研究各門科學,為將來打基礎。生活得很艱難。 ※1878年(24歲) 偵破了跛足的里科特和他可惡妻子案。 ※1879年(25歲) 受同學雷金納德•馬斯格雷夫的委託,偵破了(《馬斯格雷夫禮典》)。 ※1881年(27歲) 在聖巴羅米醫院,通過朋友斯坦弗的介紹,福爾摩斯與退役軍醫華生結識,並合租了貝克街221號B室。並介紹雷斯垂德和葛萊森給華生認識。同年偵破了血字的研究一案。 ※1882年(28歲) 華生開始記錄五個橘核案。福爾摩斯開始出名,並以「工作本身就是報酬」安慰過海倫•斯托納。 ※1883年(29歲) 同年四月偵破斑點帶子案。 ※1887年(33歲) 因偵破荷蘭—蘇門答臘公司案和莫波吐依茲男爵的龐大計劃案而在歐洲聲名大噪。也因疲勞過度而病倒,前往薩里郡的賴蓋特修養(《賴蓋特之謎》)。同年四月偵破賴蓋特之謎。 ※1888年(34歲) 一月偵破了《恐怖谷》一案。同年七月偵破了《四個簽名》案件。福爾摩斯發表了《各種煙草的鑒別》《腳印探索》《職業對手形造成的影響》等幾篇文章。偵破了《希臘語譯員》一案,而且發表的文章也得到了好評。在偵破《四個簽名》案件前幾個月,福爾摩斯開始服用可卡因,令華生大為其擔心。 ※1889年(35歲) 華生與四簽名案中的摩斯坦小姐結婚後而離開貝克街,但仍經常與福爾摩斯一起辦案。同年三月,偵破波西米亞丑聞案,而且因案中的艾琳•艾德勒而改變了福爾摩斯小看女人的看法。並首次稱華生為《我的傳記》作者(《波西米亞丑聞》)。同年六月,偵破歪唇男人、駝背人、證券經濟人的書記員及博斯科姆比溪谷案件。同年七月偵破海軍協定一案。且是福爾摩斯為維護國家利益所偵破的案件。同年九月偵破工程師的大拇指與五個橘核案。同年十月偵破巴斯克維爾的獵犬一案。 ※1890年(36歲) 秋季偵破紅發會案件。同年十一月發生臨終的偵探事件同年十二月偵破藍色石榴石一案。從冬季到春季,福爾摩斯都在法國工作。為追蹤莫里亞蒂教授而和華生去了歐洲。 ※1891年(37歲) 《最後一案》中福爾摩斯和宿敵莫里亞蒂教授在瑞士的萊辛巴赫瀑布決一死戰。此後便為空。 ※1894年(40歲) 四月,接空屋案。福爾摩斯歷險歸來,化身為舊書藏書家,揭破案情真相。此間,華生的妻子過世。八月,接諾伍德的建築師案。依福爾摩斯的請求,華生出讓肯辛頓區的診所,搬回貝克街,與福爾摩斯合住。11月,接金邊夾鼻眼鏡案 ※1895年(41歲) 四月,接三個大學生案。福爾摩斯與華生在某大學城住了幾周,研究英國早期憲章。四月,接孤身騎車人案。六月,接黑彼得案。十一月,接布魯斯-帕廷頓計劃案。獲維多利亞女王賜見,並授綠寶石一枚。 ※1896年(42歲) 接帶面紗的房客、失蹤的中衛案。在華生的督促下,福爾摩斯停用可卡因已有數年之久,此間福爾摩斯時常兩眼深陷,面容陰郁。 ※1897年(43歲) 接辦格蘭其庄園、魔鬼之足案。由於日夜操勞,福爾摩斯健康轉壞。案中,福爾摩斯坦承從未戀愛過。 ※1898年(44歲) 接跳舞的人、退休顏料商案。 ※1902年(48歲) 五月,接修道院公學案,此案結束後,福爾摩斯獲賞六千英鎊。六月,接三個同姓人案,福爾摩斯對被歹徒襲擊傷的華生相當關切,表現出冷麵背後的情感,使華生大為感動。九月,接顯貴的主顧案,福爾摩斯遇襲受傷。接紅圈會案。 ※1903年(49歲) 一月,接皮膚變白的軍人案。華生再婚離開貝克街,此案由福爾摩斯親自撰寫。夏,接王冠寶石案。九月,接爬行人案,案子結束後,福爾摩斯即告退休。 ※1907(53歲) 福爾摩斯離開倫敦,到塞克斯研究養蜂、享受退休後的田園生活。七月,接獅鬃毛案,這是一起發生在福爾摩斯隱居地附近的命案,由福爾摩斯親自撰述。與華生偶爾共度周末。 ※1912(58歲) 接辦最後致意案,在首相的力邀下重出江湖,花了兩年之久,在美國、愛爾蘭各地展開調查,最後一舉殲滅德國間諜集團。案子結束後,福爾摩斯再度退隱。 ※1914年(60歲) 出版《養蜂實用手冊,兼論隔離蜂王的研究》。此後音訊全無,也未傳出死訊。
Ⅹ 電影福爾摩斯先生講的是最後一案的劇情么
不是的,最後一案是福爾摩斯探案集里的故事,是華生寫的福爾摩斯與莫里亞蒂對抗墜入萊辛巴赫瀑布的事情,當時柯南道爾是想把福爾摩斯寫死,結束這個故事,後來經不住讀者的強烈要求,又重新開始了故事的連載,即《歸來記》。而《福爾摩斯先生》故事背景設定在1947年,講的是退休後的福爾摩斯與管家及管家的業余偵探兒子住在薩西克斯郡一個寂靜的小村莊。而這位偉大的傳奇偵探發現了一個50年前的尚未破案的懸疑事件,並下定決心要解開真相。這應該算是一個福爾摩斯的衍生劇,這裡面是沒有華生的。